本文為《母職與信念三部曲》之三。前文:《Pergola:花,什麼時候開?》、《叢林之外:如果她不是「好」的,我還愛嗎?》
自言之初|真正的愛,不是你來時我剛剛好起來,而是你在這裡,所以我敢變得更真
這是一封寫給愛的告白,也是一場從掌控到慈悲的轉化。
我曾以為愛是一種守護,一種能力,一種「我撐住,你就不會痛」。
但後來我發現,真正的愛,不是支撐對方變得更好,而是敢見證對方在破碎裡仍值得被愛。
那是「run towards the roar」的勇氣——不是逃離陰影,而是向著恐懼走過去。
Apage,不是天真,也不是縱容。它是深度清醒後仍願意選擇給予的溫柔。
我還沒學會全部,但我願意開始練習。
我一直最喜歡榮格對愛的理解。
愛不是單純的擁有,也不是填補彼此的殘缺,而是讓兩個靈魂在真實中對望,在破碎中重塑。
我們總以為「失去」是痛苦,但榮格提醒我們:
破碎,才是認識真正自己的開始。
在失控、崩解、跌入陰影的時候,我們才停止偽裝,開始誠實地問:「我到底是誰?」
而愛,就是那個時刻的見證人。
真正的愛,不是讓我們變得更完美,而是讓我們敢在對方面前不完美。
在愛中,我們願意打開自己、展現脆弱;願意從對方眼中,看見自己的影子,然後學會接住它。
這是一種極深的勇氣,也是一種極深的成長。
我常記得一句話:run towards the roar。
當你聽見恐懼的咆哮,真正的自由不是逃離,而是迎向它。
那就是愛的起點——面對真實自己的那一刻。
不是理想化的、裝出來的、符合社會期待的,而是那個破碎、防線崩潰、狼狽無助的自己。
當我作為母親、作為伴侶、作為女兒、作為一個獨立的存在,在關係裡感到崩潰的時候,我才知道:
原來,愛不是平靜的水面,而是敢跳進混濁深海,依然相信自己會游上來。
我後來才懂,「Apage」那種無條件的愛,不是退讓,也不是縱容。
它是一種幾乎神聖的選擇。
對被愛的人要求越少,對給予愛的人考驗越多。
Apage 的條件是零。
不是因為對方值得才給,而是因為你選擇成為一個能夠給的人。
那不是一種天真,而是一種練習過的慈悲。
我說的是一種選擇,而不是犧牲;是一種對人性有理解後,仍願意善待的自由。
Apage 不是不設界線的溺愛,也不是無差別的縱容。它是一種清醒的慈悲。
我不會不顧一切地去愛所有人,但我願意在理解之後,放下條件,去愛那些我選擇愛的人。
你必須穿越恐懼,看見自己內心的控制、期待與計算,然後一點一點地放下。
Apage 是深度自我清洗之後,留下的那一點點透明。它不是崇高,而是誠實。
不是每個人都能立刻給出這樣的愛,我也不能。
但我願意開始學。
在愛裡,我們會看見陰影中的自己——那個不敢依賴、不敢失控、不敢承認「我也需要被愛」的自己。
但如果愛是真實的,它不會只是撐住我們變好,而是接住我們沒那麼好時的樣子。
愛不是等我變好了再來,而是你在這裡,所以我有勇氣去變。
我們常說「被愛是一種幸福」,但我現在相信,
去愛,才是真正的修行。
佛洛姆說:「真正的愛是一種主動的力量,是一種選擇、一種學習,也是一門藝術。」
不是因為我們值得被愛,而是因為我們願意去愛。
這份願意,就是我在這條路上,每一次微小但真實的出發。
結語
在這條從恐懼到慈悲的路上,我願意一步一步來。
從帶著恐懼去愛,
到學著用信任去愛,
再到慢慢學會——
不以表現為交換、
不以控制為保護、
不以預期為依附。
只是因為看見、因為感受、因為共鳴,而選擇去愛。
因為在那個最破碎的時刻,
我仍然想握住你的手,
那就是真實了。
心心,妳知道嗎?
是妳讓我學會這樣去愛。
不是等妳變好才來,而是因為妳在這裡,
我才敢開始變得更真。
有一天,妳會看見——
愛不是交換,也不是表現,
而是即使破碎,依然值得被緊緊抱住的妳。
這是我寫給愛的練習記錄,也是一場從掌控走向慈悲的轉化。
真正的愛,不是等我變好了再來,而是你在這裡,所以我有勇氣變得真實。
「花,什麼時候開?」的答案,從來不在孩子身上,而在我的心裡。
前文:《Pergola:花,什麼時候開?》、《叢林之外:如果她不是「好」的,我還愛嗎?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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